婚姻失败是怎样的滋味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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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知 发布时间:2023-06-22 点击量:
我和老公分居已久,原因是为了照顾下身瘫痪的我妈。
老公是个一心扑在工作上的男人,我很信任他。
但那天的事,给了我当头一棒。
我正跟老公打视频,突然他身后的门缝探进来了一颗脑袋,头发长长的。
「我洗好咯,该你了。」
这始料不及的声音,比暴雨天夹杂的响雷更让人胆颤。
我像是被劈到般,当场口瞪目呆。
1
其实早在我生日还有半个月的时候,孟子良就给我打电话。
问我想要什么礼物,他都买给我。
我那时候正在卫生间狼狈的刷着被我妈弄脏的床单褥子。
手上沾满了肥皂泡泡,双腿蹲得发麻。
我指挥着儿子小宇将电话举到我耳畔。
我就那样侧着身子对电话那边的孟子良说,礼物不礼物的无所谓,人回来就行了,老夫老妻,不用那么在意形式。
可是挂了电话后,我还是快速清理了现场。
然后给表姐打了个电话,拜托她过来帮我照看下老人和孩子。
我利用这难得的一下午,出去做了头发,美了容,然后在商场给自己买了一条连衣裙。
以及,一套成套内衣。
接下来等孟子良回来的这几天,我一改往日的懒散。
不管多累都坚持早晚一张面膜,努力让自己再回到一年前那个光鲜亮丽的状态。
我自己都觉得有些太过刻意,不过,没办法,我确实太在意他了。
孟子良是中午一点钟出发的,四个多小时的车程,到家正好是饭点。
他进门就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,温热的手掌摩挲着我头发,呢喃道:「老婆,这些日子辛苦你了。」
气息喷在耳边,脚底发软。
我故作矜持的从他怀里挣脱开来,去卧室推我妈。
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吃了顿团圆饭。
儿子小宇很久没见到爸爸,缠着孟子良陪他玩游戏。
我妈坐在轮椅上心不在焉的听了会戏曲。
等我将一桌子的杯盘狼藉收拾干净,就示意我推她回卧室。
我刚要起身,孟子良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:「瞧我这记性,我给妈新买的轮椅还在驿站放着呢,我一个做医药器械的同事给推荐的,电动的,可以自己走。」
他一边换鞋一边向我挤眉弄眼:「老婆,一起去吧?」
我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家里的一老一小。
我妈这时候发话了:「去吧一起去吧,小宇跟我回卧室看电视。」
孟子良抻着脖子,听到我妈卧室传来的准确无误的锁门声后,突然用力掐了掐我的手心,露出孟浪一笑。
我们真的,已经很久没在一起了。
他拉着我的手,从电梯一直腻歪到地下车库。
车门打开,一阵舒缓的音乐从空挡的车里飘出。
「什么声音?」我下意识的看向孟子良。
「没事没事。」
但他明显有些慌乱,动作粗暴的翻找着声音的来源。
「现在是下午六点五十分钟,小爱提醒你,出门左拐,去接倩倩大美女。」
音乐过后,一个温柔的机械女声鬼魅般突兀的在车里响起,紧接着又是一阵舒缓的音乐。
音乐过后,女声再次响起:「小爱提醒你,出门左拐,去接倩倩大美女。」
如此往复循环,孟子良头上都急出了汗,才在主驾驶的储物格里找到了罪魁祸首。
是一个白色扁圆的小爱智能音响,音响的后面,贴着一圈粉嫩亮眼的水钻。
一看就是年轻女孩的杰作。
孟子良有些尴尬:「工地上新招的一个文员,家挺远,坐车不方便,就商量每天搭我车,我这人好忘事,好几次直接开走了,她就给买这么一玩意儿,说时刻提醒我。」
我从他手上拿过那个音响,把玩着,心情突然一阵烦闷。
「开车去驿站吧,先把轮椅取回来再说。」
孟子良见我有些愠怒,乖乖的爬到主驾驶。
一路上他就在跟我强调,说就是同事关系而已,互相照应,让我千万别想歪了。
「要是我和她真有事,这些东西我肯定会提早收拾干净了,还能等到你发现?你说是不是?」
「再说,她搭我车每次都给钱的,不多,一次五块,起步价,微信上都有转账记录,不信你查查,她叫葛倩。」
查就查。
我从通讯录里翻找到叫葛倩的女孩,查看了两人的聊天记录。
确实,除了正常的工作交流,俩人就只剩下转账记录了,最开始是每天一个搭车红包,后来就变成一月一个了。
还整包月了呢。
「怎么样,我没骗你吧,老婆你就放一百个心,我这辈子都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,我要是做了,就让我丢工作丢饭碗,变成穷光蛋.....」
「行了行了,好好开你的车吧。」
我打断了他的话。
不是不信他,实在是这种已婚独居又年轻多金的男人太招小姑娘喜欢了,那个葛倩宁愿出起步价也要搭车,就很说明问题。
直觉告诉我,孟子良绝对被她盯上了,她绝对不怀好意。
我需要找个时间和孟子良谈谈。
娶轮椅,回家,给老人孩子洗漱后,时间已经是九点半了。
孟子良去洗澡,我坐在沙发上刷手机。
偏偏这时候孟子良的手机接连响了几声,我随手拿起,点开了微信的页面。
是那个叫葛倩的女孩发过来的:
「今儿个我妈做了宵夜,有点晚了,我明天给你带公司去。」
配图是用饭盒装好的几个不重样的菜,以及炸藕合、萝卜丸子。
我心里微微诧异。
搭车就算了,投喂又是怎么个情况?
2
我和孟子良之所以分居,完全是为了照顾我妈。
我妈去年在参加广场舞比赛途中遭遇司机醉酒驾驶。
双腿碾压致下身瘫痪,生活不能自理。
我很早就没了父亲,只有一个妹妹在北方的一个城市读大学,照顾母亲的重担只能我来担。
所以我辞了工作,收拾了行李,带着三岁的儿子小宇。
从生活了六年的省会城市回到老家,留孟子良一个人在那边。
孟子良是公司项目经理部的一员,并且是资历最浅的那一个。
为了弥补资历上的不足,他只能每天加班加点。
扛下所有前辈无关紧要的工作,连节假日都难得休息。
像他这种一心扑在工作上的男人。
自然对家务事一窍不通,洗衣做饭,全靠我来打理。
分开这一年,他无数次在电话里抱怨,说自己想吃米饭。
结果把米淘好放在电饭煲里却忘了接通电源,只好又去叫外卖。
他说自己积攒了好久的衣服,终于抽空用洗衣机洗了。
结果隔天再找衣服的时候才发现,前天洗的衣服忘记晾晒,在洗衣机桶里都捂出了味儿。
他委屈巴巴,说劳累了一天,回到家冷清一片,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。
好几次他又重新穿好衣服,去工地上的宿舍和同事挤一张床,就为了图个热闹。
我知道他的意思,其实关于如何结束两地分居这个话题。
我们一年里讨论了无数次,但始终没办法做到两全其美。
老妈恋家,她不肯离开这里随我去省城生活,况且就算她肯去。
我们面对的问题也不少,重新租个大房子是次要的。
光是我妈隔几周就要去医院做康复检查就令人头疼,更别提大城市那些高额的开支。
而孟子良也不可能丢下蒸蒸日上的事业来小县城重新打拼。
他熬了三年才具备了担任大型项目经理的资格。
工资也翻了不知道多少倍,丢掉太可惜。
两难之下,只能委屈我和孟子良两地煎熬。
异地婚姻最容易出问题,这也是我一直担忧的。
就像现在,虽然孟子良敢跟我发誓自己没问题,但长久呢?
他接送她上下班,她就回馈他吃的喝的。
这么烟火气的日子,对于长时间经受两地分居煎熬的孟子良,绝对是巨大的诱惑。
时间一长,我一点都不敢保证孟子良能把持得住。
我握着手机暗自思忖,没注意到孟子良裹着浴巾站在了门口。
他问我,怎么了?
我心里微微叹气,短暂思索后,还是决定直接面对。
夫妻间最重要的就是信任,但我不想盲目信任。
我怕我现在敷衍过去,这个猜忌会像种子一样在我心里生根发芽,让我不得安生。
而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有那种苗头,那么我现在的敷衍。
或许就成了助长他们这种不正当关系的催化剂。
我扬了扬他的手机,开门见山:「那个搭你车的女同事,还给你送饭?我感觉不正常。」
孟子良有些无奈:「老婆,我好不容易回来一回,你能不能好好陪陪我?」
我赌气:「不能,我眼里揉不得沙子。」
孟子良裹着浴巾坐在我身边,伸手搂着我:
「我和她真没什么,就下班我载她一程,我这次回家探亲全办公室都知道,她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,还给我发信息,小姑娘有些脑子不清楚。」
「真的?」
「真的,骗你干嘛?」
「那我有个要求。」
「老婆大人请说,什么要求我都答应。」
「不要让她搭你车了,也别让她给你送饭,我感觉她心思不纯,你最好离她远远的,我的男人不需要别的女人替我照顾,懂?」
孟子良捣蒜般点着头。
我借机继续敲打他:「你这种情况,说难听点,有点精神出轨了,精神出轨你懂吧?你在精神上和你老婆之外的人走的太近了,再不注意早晚要出事。」
孟子良面色一沉,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:「老婆我知道了,你说什么我都听,我回去会和她保持距离的。」
他的话以及他郑重其事的态度,让我暂时宽心了不少。
但我仍然不敢掉以轻心。
尤其是孟子良说她知道他今天回家,但仍然大晚上给他发这种让人误会的信息。
基本可以断定,那个葛倩才不是什么脑子不清楚,她分明就是故意为之。
她就是想撬我男人。
我深感危机。
于是我在孟子良睡着了以后,我在黑暗里又重新摸起了手机。
我催命般在群里艾特了几个学计算机的朋友。
让他们尽快给我搞个软件,我要植入孟子良的手机里监控他。
这是我唯一能让自己心安的办法了。
他能洁身自好最好,如若不能,我也不会委曲求全。
孟子良是第二天早上走的。
从昨天到家到第二天离开,满打满算我俩在一起的时间都没超过 12 小时。
而下次再聚,又不知道什么时候了。
孟子良说,等工程结束,起码要两个月。
我望着坐在轮椅上和小宇一起开心的吃板栗的我妈,心里忍不住幽幽叹了口气。
上有老下有小的成年人啊,都不配拥有朝夕相处的爱情。
3
时间过得飞快,一晃又一个月过去了。
老家这里已经连续下了三天的雨了,闷坏了不能下楼玩的小宇。
只好由我妈陪着在客厅下五子棋。
我在阳台上一边听着窗外噼里啪啦的雨声。
一边用烘干机烘衣服,突然听到我妈喊我。
她指着电视上关于雨季汛期预警的新闻报道,让我赶紧给孟子良打电话:
「这不是子良那里吗?这么大雨,路都淹了,快问问子良下班没,没下班就住宿舍,别冒险开车。」
我放下手里的衣服,回卧室拨通了孟子良的电话。
他接起挂掉,然后和我开启了视频聊天。
他已经回到了家,穿着一件老汉背心,头发湿漉漉的。
颈间搭着一条毛巾,对着镜头向我卖惨:
「老婆你知不知道,这边暴雨下的,就像是从天上往下泼水,浇了个透心凉,不过幸好提前半小时回来了,要不然准被困在路上。」
我刚要嘱咐他用热水冲个澡,避免着凉,突然他身后的门开了个缝,一颗脑袋探进来,头发长长的,湿漉漉的。
「我洗好咯,该你了。」
是一个女孩清脆悦耳的声音。
这始料不及的声音,比暴雨天夹杂的响雷更让人胆颤。
我像是被劈到般,当场口瞪目呆。
孟子良显然也慌了神,扭头对着门口怒斥:「不是说了不让你出声!」
他回过头着急的想要再安慰我,却被我抢先一步挂断了视频。
我大口喘着气,捂着胸口,气愤到泪水喷薄而出。
怎么可能?!他孟子良怎么可能?
手机短信和电话声一时间在这寂静的屋子里交替响起,像在奏一首长长的哀乐。
我房间的门被推开一点缝隙,小宇探头进来,看了我一眼,转身朝着客厅喊:「姥姥,妈妈哭啦,手机响了也不接。」
我妈着急的声音从对面传来:「咋的了?子良联系不上吗?」
我怕我妈担心,压着呜咽声,回了她:「他没事,到家了。」
我妈叹气:「没事你哭什么啊,吓得我心脏扑通扑通跳,我以为子良出事了。」
为了不让我妈多疑,我最终还是接起了孟子良的电话。
他语气有些急,拼命的跟我解释,说今天下暴雨。
葛倩走到半路给他打电话,说她坐公交回家的路上被困在桥洞底下。
所有人都在等着救援,问孟子良能不能过去接她。
孟子良那时候都已经到家了,不得不又重新拿起车钥匙出门。
按照导航的位置找到桥洞接上葛倩,本来想送她回家。
但是葛倩说天气太恶劣了,她不想让他犯险。
「你家不就是住在这附近吗?不如我去你家凑合一晚上吧。」
孟子良看着日渐涨起来的大水,只好点头答应。
「老婆,你相信我,我说的都是实话,她说身上湿透了要冲澡,我就躲到卧室给你打电话,我怕你胡思乱想,还特意跑到卫生间门口告诉她别进我房间。」
他又想起什么:「哦,你等着,咱家不是有监控吗,我去调出来给你看,我绝对是清白的。」
他挂了电话,过了一会发过来一条长视频。
视频显示在孟子良和我聊天的时候。
门外那个叫做葛倩的女孩先是擦着头发贴着门听了一会,然后突然推开门。
等我挂掉孟子良电话后,女孩嘴角还露出了一个得逞的笑。
原来是故意的,没想到还是个心机 girl。
我叹口气,对孟子良说:「你赶紧把她从我们家撵走,我一秒钟都不想让她多呆!」
孟子良还要开口说什么,我先一步挂了电话。
我不想听任何他打算留下她的理由。
过了许久,孟子良给我发了个微信。
是某团上的一个酒店订单截图,以及葛倩下楼梯的背影。
「我给她定了一个酒店,她已经走了,这回你放心了吧。」
我有些烦躁的叹了口气,没有回复他。
我隐隐有种预感,孟子良早晚会栽在那女孩的手上。
4
我开始思考我和孟子良婚姻的走向了。
我能体谅到他作为一个男人,在外面的寂寞难耐。
可是忍受寂寞的又不光他一个,我又何尝不向往朝夕相伴的婚姻生活。
现实既已如此,如果他对我们的婚姻、对我有足够的重视,他就一定能抵挡住诱惑。
可是目前来看,他有点悬,我们的婚姻岌岌可危。
在孟子良手机植入监控软件的一个月后,我终于收获了一个有用的信息。
葛倩要求孟子良扮演她男朋友,和她一起参加下个月的家庭聚会,以逃避被家长催婚。
孟子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下来。
葛倩得寸进尺,又以着装为由,邀请孟子良陪她一起去买衣服。
聊天记录显示,他们两个直到晚上十点多才各自回家。
那一刻,我心里五味杂陈。
再结合这段时间,葛倩隔三差五的给孟子良送饭,发到孟子良手机上的菜品,几乎都不带重样的。
虽然每次孟子良都回复她:「不需要,谢谢。」
但每次到了下班时间,孟子良都会给她留言:「饭盒洗好了放在办公桌上,饭很好下次别带了。」
但女孩依然我行我素。
她把孟子良的客套当成欲拒还迎。
这么明目张胆的女追男,我不敢保证时间再长下去,孟子良会不会缴械投降。
睁着眼煎熬了一夜,我做了个决定。
我想为我们的婚姻再努力一次,至少,问心无愧。
我将我妈托付给了表姐,带着小宇,坐上了开往省城的大客。
早上六点出发,到站将近十二点,为了不打草惊蛇。
我没提前通知孟子良,自己打车回到了出租房。
一进门就被屋里到处散发的酸腐气息呛得流眼泪。
趟着满地的垃圾拉开窗帘,才发现屋里乱成狗窝。
沙发上茶几上全是垃圾和衣物。
我顾不得周舟车劳顿,开窗通风换气。
又趁着小宇睡觉的空闲,挽着袖子将屋子收拾了个遍。
晚上七点,孟子良下班,回家看到一桌子的饭菜和在厨房里忙碌的我。
惊讶的嘴巴都合不上。
他双手环着我的腰,下巴抵着我的肩膀。
问我怎么有空过来了,是不是想他了。
我将他手一把打掉,装作恶狠狠的样子:「帮你处理掉那个整天惦记别人老公的黏人精啊!」
孟子良脸上闪过一丝犹豫:「这样好吗?人家也没怎么着我啊?」
我突然狡黠一笑:「我都没题名道姓,你就知道我在说谁了?还说你俩没关系?」
孟子良面色一赧:「那上次我回家,你不就嫌她给我送饭,对她有意见吗?」
我继续装腔作势:「去不去?不去我现在就带着小宇回车站,我们离婚,你想让她怎么着你都行!」
孟子良秒怂。
一个小时后,我们一家三口站在了葛倩的家门口。
开门的瞬间,葛倩看到是孟子良,眼里满是欣喜,连声询问:「你怎么来了呀?」
孟子良挪动了下身子,露出昏暗灯光下抱着小宇的我。
葛倩的眼睛登时瞪得老大。
这反应让我更加印证了我之前的猜想,她想撬我老公没错了。
一时间,时间仿佛静止,莫名的情绪在我们三人之间涌动。
「倩倩,谁啊?」屋内传来葛倩母亲的询问声,和渐近的脚步声。
葛倩一边慌乱的应着:「是...是我同事..们」,一边无奈的将我们让进门。
老太太一听是同事热情的不得了。
客气的接过孟子良手上提着的礼品,邀请我们坐下来喝茶。
而葛倩则坐在我的斜对面,一双眼警惕的盯着我。
我装作没看见,双手接过葛倩妈妈递过来的茶水。
抿一口放在桌上,言简意赅的开口了:
「大姨您好,我们这次来,是特意来谢谢葛倩的。」
我一边观察着葛倩的表情,一边慢腾腾的说道:
「前些日子我老家出了些问题,我带着孩子回去照顾老人,顾不上我老公,多亏葛倩,隔三差五的给我老公送饭,替我把我老公照顾的这么好.....」
一口一个「我老公」,再愚钝的人也能听得出什么意思。
「啥?我家倩倩帮你照顾......你老公?」老太太一脸惊讶。
「对啊,您女儿真不错呢,又是包子又是水饺又是馒头的,几乎不重样,我离开这几个月,我老公都胖了不少。」
老太太面上讪讪,将水杯往我面前推了又推:「喝茶,喝茶」,然后脸一耷拉,拽着葛倩往厨房走。
我听见她们低声私语:
「你不是说,那些好吃的都是给你未来的男朋友送的吗?这就是你说的那个男朋友?」
「我没说男朋友,你听错了。」
「我能听错?我一把老骨头,要不是你说是男朋友,我能这么卖力天天做好吃的?」
「.....」
「挺大的人了,干的这叫什么事?人家今天这是专门来点醒你呢,净给我丢人现眼。」
「......」
「把葡萄端出去,再给人家说个敞亮话,快去!」
门「呼啦」一下拉开,老太太脸上堆着笑出来,身后跟着端着一盘葡萄的葛倩。
「我家倩倩这孩子啊,打小就有爱心,那路边的小猫小狗,她看见了都给它们买火腿肠和包子吃。」
老太太试图给葛倩打圆场。
我也毫不留情面:「有爱心总是好的,不过女孩子嘛,还是要多注意下言行和分寸,让自己清清白白的,免得给人留话柄。」
「这倒是。」
老太太应承着,眼里透露着对女儿不争气的愤怒。
见效果达成,我也无意逗留,起身告辞。
回到出租屋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,孟子良拉着我要睡觉,我却觉得难得来一次,总该为孟子良多做些什么。
我从床上爬起来,挽着袖子到厨房忙活,揉面,剁馅。
按照孟子良的口味分别包了馄饨和水饺,冻在冰箱里,方便他以后随吃随煮。
忙活完这些已经是凌晨两点了,我拍拍身上的面粉,腰疼的要直不起来。
5
我是第二天下午带着小宇坐车回老家的。
大客刚开上高速的时候,我收到了葛倩的微信好友申请。
通过申请后,她没有一句废话,直接甩给我一张孟子良在医院病床上的照片:
「孟哥半年前阑尾炎住院你知道吗?你不知道吧?
照顾他的人是我你知道吗?你更不知道吧?他那时候估计连个电话都没给你打吧?
你口口声声说是他老婆,但是他需要照顾的时候你连杯水都不能端给她,你算是哪门子的老婆?」
她又甩出来一张照片,照片里两个人偎依在一起,举着奶茶正在碰杯:
「你只知道我给孟哥送吃的,你就以为我贱,以为我上赶着贴孟哥,你不知道孟哥还请我喝奶茶、吃甜点呢,我们还一起看过午夜场电影。
我们的故事可比你知道的精彩。」
随后她又发了无数张照片,工地上,办公室,以及聚会时。
全是两人的合影,看不出有多亲密,但是也并不是孟子良口中所说的那样疏离。
「男人娶了老婆不就是要被老婆照顾的吗?
你只顾着你妈你儿子,把自己的老公扔这里不管不顾,你这种老婆要了何用。
你既然照顾不了他,就该主动放手,把位置让给有能力照顾他的人。」
她气势汹汹,像是被捅了老巢的马蜂,气急败坏的对我展开了反扑。
我被她这番操作轰炸得毫无招架之力,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:
孟子良他竟然从那么早开始就对我有所隐瞒了?
这确实是我没有意料到的。
我努力的让自己头脑清醒,问她:「你喜欢他?」
葛倩几乎毫不犹豫的回复过来:「喜欢,不光喜欢,还势在必得。
实话告诉你吧老女人,我忍你很久了,本来我没想这么早下手。
但是你去我家耀武扬威的样子惹到我了,从今天开始,我要向你宣战!」
嚣张又狂妄。
我气急败坏,将聊天记录截图发给孟子良,让他看清楚对方的狼子野心,如果心里还有这个家,就趁早离她远点,不然出了事,我永远不会原谅他。
孟子良一口一个:「对不起」
」对不起老婆,我以为只是同事之前的互帮互助,我没想到她还有那样的心思,我以后会和她保持距离的。」
接下来的几天,孟子良如他所说,确实和葛倩保持了距离。
葛倩每次在微信上问他想吃什么,他都回复说「不需要,谢谢。」,有时候甚至不回复。
这让我心里宽慰了不少,至少,孟子良是在意我们这个家的。
所以我便以为,只要孟子良守住自己,就不会有任何意外发生。
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告诉我,到底是我天真了。
三个星期后,传出孟子良出事的消息。
他在工程验收合格的庆功宴上喝多了酒,和葛倩睡在了一起。
照片是葛倩发给我的,一张张高清无码照像潮水般涌入我的手机,淹没了我的理智。
我隔着屏幕,和孟子良爆发了我俩这些年来最激烈的一场争吵。
他依然像以前一样卖力的解释,但是我统统不听。
更不会再相信,我只相信我看到的,那一张张照片上。
全是他酒后失态的丑恶嘴脸,还有什么可洗的?
我对着手机歇斯底里的咆哮:
「既然知道她的心思,为什么还要一起喝酒?
一起聚餐的有那么多人,为什么非要她送你回家?
一个大男人,理直气壮的说句拒绝的话有那么难吗?
还是自己贪恋那份若即若离的温柔,巴不得有那么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暗恋着你黏着你?」
我不信一个七尺汉子,推不开那样一个娇小的女生,即使她再生扑。
我吼得嗓子咸湿一片,不得不停下来咳嗽,直到小宇推开了我的房门。
他怯怯的露着一双眼:「妈妈,姥姥想上厕所,喊了你好几声,你都没听见,姥姥憋不住尿裤子了。」
我慌忙冲过去,看着轮椅上一脸愧疚的我妈,再也没忍住,嚎啕大哭。
我一边哭一边把我妈往床上挪,给她换上干净的衣裤,再将轮椅拿去卫生间冲洗,最后将地面清理干净。
我妈看着一边抽泣一边在洗手间和阳台之间来回穿梭的我,突然握着拳头不断的锤自己的腿:「都怪我,都怪我。」
我在我妈一连串的自责声中回到卧室。
我自己都溃不成军了,哪还有力气去宽慰旁人。
昏昏沉沉的睡着,梦里全是关于我和孟子良的画面。
大学四年,婚姻四年,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这样让人绝望。
似乎,我俩的缘分,真的要到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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